骆西东琢磨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,萎靡了整整一天半。
之所以还带着个“半”,是因为他吃完晚饭跟梁霄组了几把游戏,半个晚上的时间光顾着骂对面真菜,康辙是谁都给忘了。
但是等半夜一熄灯,所有人各自上床该干嘛干嘛,骆西东在夜深人静里划拉会儿手机,又点进了跟康辙那零星的几条短信。
一共六条,康辙只发了一条,剩下的五条都是他。
买男人可真实惠。
骆西东出神地看了会儿,想起每次花钱买康辙的经历。
从两百块钱开始,到今天尴尬的强行偶遇结束。
如果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,要分手怎么着也得有个过程,好歹尊重一下分手的仪式感。
他跟康辙这一通倒好,单方面花钱,稀里糊涂接触,临了儿连句“拜拜”都不用说,只要他不再找康辙,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。
简直跟网友面基见光死似的——有些关系天生就只能在私下里存活。
伤感情绪在半夜的威力有点略大。
骆西东一直沮丧到犯困,实在吃不消了,眯瞪着眼清空短信,翻个身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。
第二天早上他被自己一个喷嚏给震醒,坐在床沿愣了半天。
“哎!”梁霄正从他床边经过去洗漱,被吓了个蹦儿,“什么动静你。”
“好像感冒了。”骆西东瓮声瓮气地搓搓鼻子。
“倒春寒,还是得多穿点。”宿舍长买早饭回来接了句。
感冒不算病,但是能给精神不振提供一个完美的借口。
骆西东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,下午在马哲课上睡了两节课,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,想起来康辙昨天的态度都没精神失落了。
就是有点儿想骆褚。
骆西东没生过大病,感冒发烧上火这种都是家常便饭。
小的时候他被惯得太娇贵,有一点儿难受不舒服就作,哭咧咧地这也不行那也不吃,骆褚就给他下鸡蛋面逼他吃。
特别难吃,没油没盐的,面不是坨了就是煮成糊了。
从偷听见那个心理医生跟骆褚的对话以后,他就没再吃过。
浑浑噩噩到傍晚,骆西东去食堂要了碗西红柿鸡蛋面。
还在窗口等着,手机在他兜里嗡嗡,进来一个电话。
本来以为是梁霄占好位置催他,骆西东都没想接。结果掏出来看一眼来电人,他直接就愣了。
是康辙。
“西红柿鸡蛋面,谁的,好了!下一个!”食堂阿姨把他的面推出来。
骆西东正在脑子里飞快地跑题,电话还没接就在琢磨自己应该硬气一点,康辙昨天什么态度对他,他就该用什么态度还回去。
被阿姨一喊他顿时手忙脚乱,生怕康辙把电话给挂了,他把面碗推到旁边先不管,点了接听就把手机往耳边扣。
“吃饭了么?”康辙直接问他。
骆西东一听他声音又跟以前一样,那点儿硬气荡然无存。
“干嘛?”他凶着嗓子窝窝囊囊回了句。
康辙很淡地笑了下:“带你去吃东西。”
“我在吃了。”骆西东憋了憋,尽力给自己维持点儿尊严。
“在吃啊,”康辙不紧不慢地重复一遍,“在吃那就算了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!”骆西东这下是真憋不住了,一嗓子给阿姨吓一跳,从窗口里瞪着他。
“不是,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他赶紧道了个歉,端着碗去洗手池旁人少的地方。
康辙在电话里笑得又迷人又烦人,骆西东不想搭理他也不舍得挂,嘟囔个脸不吭声。
“过来吧。”康辙笑完又开口,语调里都带着愉悦。
“过哪啊!”骆西东冲他。
“南门。”康辙说。
“你已经到了?”骆西东心口一蹦。
然后他听见康辙在听筒那头轻轻摁了下喇叭。
梁霄对于骆西东这种没出息又没良心的行为已经麻木了,都懒得问他怎么这么好糊弄,摆摆手让他赶紧滚。
骆西东把面碗往他桌上一搁,转身就朝南门跑。
快到门口时他又停下来照了照摄像头,还行,除了鼻子不怎么通气儿,看着还是那么招人稀罕。
康辙的车果然已经停在了上次的老地方。
骆西东出了校门就把脸一拉拉,跟多不情愿似的挪过去。
这回他有经验了,也不上车,隔着车窗不给康辙好脸:“猕猴桃呢?”
“上车。”康辙在车里言简意赅地指挥。
骆西东吸吸鼻子坐进副驾,斜着眼角偷看他。
“昨天情况特殊,我心情不太好,没来及跟你多说。”康辙倒也没打马虎眼儿,伸伸手给骆西东拉上安全带,主动提起昨天的事。
“哦。”离得太近让他脸上发麻,骆西东往后靠靠,闷声应了句。
他想问为什么特殊,想问河底捞到底是康辙什么人,康辙是不是喜欢他,为什么会喜欢那么个暴脾气玩意儿。
一大堆问题汹涌欲出,偏偏被康辙那句“不用知道的别多问”堵着,骆西东只能抿抿嘴继续不吭声。
“生气了?”康辙看着他,顺手弹弹他脑门儿。
“我还得开心吗?”骆西东抬手摸摸额头。
“那去吃点能让你开心的。”康辙把车开出去。
骆西东搓着脑门又看看他,还是没忍住小声问:“所以你今天,是专门来哄我的?”
这个问题总是他可以知道的吧。
“可以是。”康辙偏过头扫他一眼,“需要我怎么哄?”
“我今天可没带钱。”骆西东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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